把文翰

我辭職了，決定開始這次旅途，地點選在了四川。那里物產(chǎn)豐富，還有朋友和親戚。 多年前，我聽說有人在游瓦屋山的路上，碰到過“熊”，哇一聲叫出來，卻把對方嚇了一跳。轉(zhuǎn)過身，原來那是山里挖筍的人。他們身披棕制蓑衣、頭戴筍殼做成的帽子，彎下腰挖筍的背影，活像一只棕熊。這個形象在我的腦海里繪成一幅畫，好奇心愈來愈重，便決定去看看。于是，瓦屋山成為我的第一站。

瓦屋山位于四川盆地西沿的眉山市洪雅縣境內(nèi)，距成都180公里。我由成都新南門車站出發(fā)，乘坐至洪雅的班車。由于忘記帶感冒藥，下車后我便在附近尋找藥店。一路走下去，沒有發(fā)現(xiàn)藥店，倒見到一個羊湯店。

羊湯店在街市的十字路口，看起來是農(nóng)民們趕場賣菜的必經(jīng)之路，磚木結(jié)構(gòu)的老房子，臨街，一口大鍋煮著羊，半露天坐著十來桌人，小桌小凳，吃得熱火朝天。天氣已經(jīng)寒冷，我站在路邊看見桌上熱氣騰騰，男女老少吃得起勁，香氣飄到街對面去，氣氛實在是太好了，讓我想起小時候放學(xué)后，父親用自行車帶我去吃羊肉泡饃，下雪天，一邊飄雪花，一邊吃羊肉。忍不住，饞蟲撓肚，我也要去湊個熱鬧。 正是午飯時間，人多?！俺陨蹲?，小伙子?！闭频肚腥獾睦习迥飭栁?。“有啥子？”上前說話前已留心其他點餐的人，似乎羊的每個部位都可以點來吃，還是問問。“肉、筋、內(nèi)臟、羊頭羊蹄都有。吃啥子我切給你?！崩习迥镱^也不抬，一個勁兒切肉。 以前在四川吃羊湯，多數(shù)不由自己挑選，店家會將羊肉、羊肚、羊腸混合了端上來，只有選擇要純?nèi)膺€是帶腸肚的權(quán)利。這次有了選擇的機會，哪能放過?！八袃?nèi)臟全都各切一點，一半內(nèi)臟一半肉?！蔽腋吲d地說?！昂呛牵獛變?？”老板娘抬頭看了我一眼，很多人多數(shù)點純?nèi)猓辉趺催x內(nèi)臟?！拔乙粋€人吃，各來一點，我看著你切，切多少算多少。”老板娘從盆里拿一塊切一點，拿一塊再切一點，像抓中藥似的?！叭庖室稽c的?！蔽艺f?！斑@塊可以了，不能太肥了，腸里全是肥膏，如果配的肉太肥，你吃不下?！崩习迥镞€是那樣不抬頭。

切好的肉過秤，倒進(jìn)漏勺，在大鍋里滾熱后扣進(jìn)碗里，添一瓢沸騰的羊湯，再配上一碟鮮紅辣椒香菜末、一碟泡菜端上桌。油花在熱湯里圍著肉片游泳，飄來飄去誘人，試一口湯，清甜鮮，但不是很濃郁。這么多人喝湯，又不限量，一定熬不出濃湯來。夾起一筷來試，軟熟細(xì)嫩、香甜夠味，羊肉內(nèi)臟皆美。美中不足的還是羊膻味不夠強烈。 周圍當(dāng)?shù)厝说某苑?，是舀些湯進(jìn)辣椒香菜末的碟子里，加大量鹽和味精拌勻，或再加豆腐乳，當(dāng)作蘸料，從碗里夾肉來蘸了下飯?；镉嫊r不時從鍋里舀出一瓢來跑堂添湯。試了試，還是喜歡直接吃碗里的、喝碗里的，只稍加一點鹽，足夠了。熱乎乎一碗下肚，嘴巴像涂了潤唇膏。滿足，付完賬回車站買了去瓦屋山的車票，才想起來藥還沒買。

當(dāng)?shù)刂V語“一根筍子一條路”，想挖最好的，要上最深的林、更高的峰。竹筍產(chǎn)季正好在雨季，林子里濕氣極重；隨時有山體滑坡、泥石流的可能；低著頭在地上找筍，撞到毒蛇也是常事，因此采筍有很高的危險性。 當(dāng)?shù)卦敢膺M(jìn)山的人，一年少過一年。挖筍人的手很多都是腫的，竹筍外殼上的毛刺，扎在皮膚上會過敏，即使戴上手套，也會被蟄到。李大姐的描述是：腫起來疼入骨縫。

當(dāng)?shù)刂V語“一根筍子一條路”，想挖最好的，要上最深的林、更高的峰。竹筍產(chǎn)季正好在雨季，林子里濕氣極重；隨時有山體滑坡、泥石流的可能；低著頭在地上找筍，撞到毒蛇也是常事，因此采筍有很高的危險性。 當(dāng)?shù)卦敢膺M(jìn)山的人，一年少過一年。挖筍人的手很多都是腫的，竹筍外殼上的毛刺，扎在皮膚上會過敏，即使戴上手套，也會被蟄到。李大姐的描述是：腫起來疼入骨縫。

當(dāng)?shù)刂V語“一根筍子一條路”，想挖最好的，要上最深的林、更高的峰。竹筍產(chǎn)季正好在雨季，林子里濕氣極重；隨時有山體滑坡、泥石流的可能；低著頭在地上找筍，撞到毒蛇也是常事，因此采筍有很高的危險性。 當(dāng)?shù)卦敢膺M(jìn)山的人，一年少過一年。挖筍人的手很多都是腫的，竹筍外殼上的毛刺，扎在皮膚上會過敏，即使戴上手套，也會被蟄到。李大姐的描述是：腫起來疼入骨縫。

這時，曹大姐打電話，問我下山?jīng)]有，讓我去她家里吃晚飯。打起精神在旅館里洗了澡，趕忙去了。一進(jìn)門，香氣撲鼻，桌上擺著一盆筍子燒肉。原來曹大姐早已準(zhǔn)備，昨晚我走后就泡上了一盆筍干。 又累又餓，見到這樣一盆菜，還有什么好說的，不客氣，舉筷。筍子吸入了肉香味兒，嚼一口脆嫩鮮爽；臘肉晶瑩地發(fā)著光，臘味十足。雖然沒有什么特殊的烹調(diào)手法，但原料地道，就那么簡簡單單，也讓人連吞白飯三大碗。

這時，曹大姐打電話，問我下山?jīng)]有，讓我去她家里吃晚飯。打起精神在旅館里洗了澡，趕忙去了。一進(jìn)門，香氣撲鼻，桌上擺著一盆筍子燒肉。原來曹大姐早已準(zhǔn)備，昨晚我走后就泡上了一盆筍干。 又累又餓，見到這樣一盆菜，還有什么好說的，不客氣，舉筷。筍子吸入了肉香味兒，嚼一口脆嫩鮮爽；臘肉晶瑩地發(fā)著光，臘味十足。雖然沒有什么特殊的烹調(diào)手法，但原料地道，就那么簡簡單單，也讓人連吞白飯三大碗。

這時，曹大姐打電話，問我下山?jīng)]有，讓我去她家里吃晚飯。打起精神在旅館里洗了澡，趕忙去了。一進(jìn)門，香氣撲鼻，桌上擺著一盆筍子燒肉。原來曹大姐早已準(zhǔn)備，昨晚我走后就泡上了一盆筍干。 又累又餓，見到這樣一盆菜，還有什么好說的，不客氣，舉筷。筍子吸入了肉香味兒，嚼一口脆嫩鮮爽；臘肉晶瑩地發(fā)著光，臘味十足。雖然沒有什么特殊的烹調(diào)手法，但原料地道，就那么簡簡單單，也讓人連吞白飯三大碗。

天色暗下來時，李大姐把背下山的鮮筍交給曹大姐，她才去休息吃飯。筍的營養(yǎng)物質(zhì)太多，下山后不容人休息，需要即刻洗凈煮熟，否則很快變質(zhì)。泉水浸煮，篩選分級，洗凈鮮筍，挑出生蟲的來，將筍的最下面老根削去，只留了嫩的部分下鍋去煮。

天色暗下來時，李大姐把背下山的鮮筍交給曹大姐，她才去休息吃飯。筍的營養(yǎng)物質(zhì)太多，下山后不容人休息，需要即刻洗凈煮熟，否則很快變質(zhì)。泉水浸煮，篩選分級，洗凈鮮筍，挑出生蟲的來，將筍的最下面老根削去，只留了嫩的部分下鍋去煮。

到瓦屋山下已是傍晚。 幾經(jīng)周折，聯(lián)系到了筍民李大姐，她負(fù)責(zé)進(jìn)山挖筍，她的妹妹曹大姐負(fù)責(zé)烘烤制成筍干。因為擔(dān)心下雨山路濕滑、我速度跟不上、進(jìn)竹林全身濕透感冒等等，李大姐不想帶我進(jìn)山，很久我才說服她。 第二天清晨6點多，終于披上蓑衣往深山前進(jìn)。李大姐走山路，像山羊一樣輕巧。小步子銜接很快，不喘不停，我已經(jīng)呼呼大喘。山路草叢齊膝，踩下去鞋底粘滿泥巴，打滑，夾雜著尖銳的大石，走不好就摔倒。旁邊是山谷和吼叫的河流，摔下去不是鬧著玩兒的，我緊緊跟在大姐身后。

步行兩個多小時，抵達(dá)最近的一片林子。林子密得像筷子籠里的筷子，鉆進(jìn)去噼啪打在臉上，還要跟它對抗，否則竹子會將你拉倒；且如迷宮，一旦失去方向感，只能憑地面和竹子生長的夾角，知道自己是在上山還是下山。 如果只顧挖筍，搞不好鉆到山崖邊也不知道，踩下去不可想象。所以挖筍時大姐不時喊話，讓我記得聽到她的聲音，必須從我右方傳來才安全。如果我鉆到她右邊，就離懸崖太近了。

煮好后烘烤。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最費力，需要連續(xù)烘烤24小時，中間不能?；穑话愣际遣艽蠼惴蚱薅溯啺嗫局埔徽?，量大時需要周圍的親戚幫忙。產(chǎn)季時家家戶戶烘烤竹筍，繁忙得很。15-18斤的鮮筍，才能烤制1斤干筍，還不算丟棄的部分。

李大姐穿蓑衣鉆在林子里的時候，看起來像一只棕熊。她不怕露水雨淋，不怕植物刮衣服，如果帶刺的植物刮住了蓑衣，一扭肩膀，就甩了開，繼續(xù)前進(jìn)。 我們各自身披簑衣，手持筍刀，在高山上鉆林打筍，不亦樂乎。挖了一天，我只采得李大姐的五分之一，雖然多數(shù)還被評定為不合格品，我一樣高興得合不攏嘴，哈哈大笑。 瓦屋山挖筍的愿望，已達(dá)到。

煮好后烘烤。這個環(huán)節(jié)最費力，需要連續(xù)烘烤24小時，中間不能?；?，一般都是曹大姐夫妻二人輪班烤制一整天，量大時需要周圍的親戚幫忙。產(chǎn)季時家家戶戶烘烤竹筍，繁忙得很。15-18斤的鮮筍，才能烤制1斤干筍，還不算丟棄的部分。

這時，曹大姐打電話，問我下山?jīng)]有，讓我去她家里吃晚飯。打起精神在旅館里洗了澡，趕忙去了。一進(jìn)門，香氣撲鼻，桌上擺著一盆筍子燒肉。原來曹大姐早已準(zhǔn)備，昨晚我走后就泡上了一盆筍干。 又累又餓，見到這樣一盆菜，還有什么好說的，不客氣，舉筷。筍子吸入了肉香味兒，嚼一口脆嫩鮮爽；臘肉晶瑩地發(fā)著光，臘味十足。雖然沒有什么特殊的烹調(diào)手法，但原料地道，就那么簡簡單單，也讓人連吞白飯三大碗。

下午時分，下山。我已經(jīng)爬得兩腿發(fā)軟，不時身子往后一縮，就那么墊著簑衣坐在地上。下山本就困難，滑得要命，雨也開始大了。李大姐還背著六七十斤的鮮筍，卻健步如飛?；氐铰玫陼r，我筋疲力盡，大半只鞋底開膠，渾身濕透，沾滿了泥巴。